仁宗之仁,仁在他愿意信任范仲淹。

    仁宗之仁,仁在他没有从一而终的相信范仲淹。

    “欲谋废立”无疑是无稽之谈,但当皇帝本人动摇的那一刻,便已然成真。

    仁宗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满脸郁郁的揪着小花。

    “希文要废朕、希文不废朕、希文要废朕、希文不废朕……”

    揪着揪着,渐渐扭曲变态的怒而丢花!

    “可恶!!他绝对是瞧上朕那个弟弟了!!呵,别做梦了,朕绝不容许他们这对儿狗男男肆无忌惮的暗地里勾结!!”

    范仲淹接到了被流放的消息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场不到两年的庆历新政,还未彻底开始推行,便已然消亡。

    仁宗后来也许并非没有后悔。

    因为这一批同范仲淹一起被流放的富弼等人,也在之后再次重登了政治舞台,甚至官至宰相。

    但对于范仲淹来说。

    这一辞,已是永别。

    那一年,他已经五十八岁高龄。

    再度辞别京都时,这位为天下鞠躬尽瘁了一生的老者久久的、久久的回望着寂然无声的恢弘大殿,背影已然肉眼可见的佝偻了下去。

    知我识我者,疑我贬我者。

    假如将死别伪装成生离,是否不会显得过于悲伤?

    他挥别了旧友,藏住了颤抖的枯手,静静的走入一场黄昏。

    天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