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已是这皇宫的最高掌权者,俯瞰所有人。

    即便他尚且年轻,才回宫数月,还未站在真正的至高点,也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确比以前爱笑了,但再也没了曾经沈家府院下,不善言辞的沉默少年模样。

    沈知意垂头跪伏着,由着面前男人的黑影爬满自己瘦弱的身躯,遮盖住她的所有前路和光,一点点将她吞噬殆尽。

    迎春指着沈知意:“太子殿下息怒!是她,让她干活,她还偷懒不服气!”

    四周静默一瞬,萧玄祁唇边弧度加深。

    “谁让她去擦地的?”

    听着似随口一问,但迎春却有些拿不准主子的意思,战战兢兢道:“是、是奴婢。”

    “安排的很好!赏!”

    迎春身子一松,顿时大喜!

    萧玄祁扬唇笑着,眼神里尽是和那笑截然相反的凉寒和漠然:“在东宫里,什么身份就应该做什么事。”

    沈知意的脸失去了所有色泽,跪伏的姿态更低了,几乎是贴在了他的镀金长靴边。

    “是,奴婢是东宫最低贱的奴,自是只配做最低贱的事。”

    她很识趣儿的重新拿起抹布,身子佝偻,卑微的不像样儿。

    萧玄祁没什么表情,但嘴角的弧度却是快意的,带着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他恨她。

    一直都是。

    宫灯昏黄,渐渐的,眼前那匍匐着卑微擦地的瘦小身影,和他记忆里永远张扬明艳如红玫的沈家嫡女重合。

    萧玄祁唇角忽地微抿,心中的那丝报复快意,突然又被一种无名怒火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