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后他又叹口气:“你出生后,我就想来看看你,可高门大户规矩多,莫说见面,送东西都要三查四查。”

    “我也对不起你额娘,你额娘刚怀孕,我就随军远走西北,后来才得知你额娘死于血亏……我一生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救下你额娘……”

    宜修看他沉郁的神色,有心安慰,却不知如何开解,最后只能转移话题道:“外公的眼睛是怎么了?”

    齐松生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扶了扶眼镜,声音又洪亮起来:“年轻时用眼过度,人又老了,难免老眼昏花。要不是眼神比不上从前,我还能在军营多待几年。”

    宜修便记下了,下次给外公送副眼镜来,又问道:“家中人都好吗?”

    齐松生就点头道:“你两个舅舅都好,就是手上本事还差一些,怎么教都不会,倒是你大舅舅的儿子元仲,更有悟性,快赶上他老子了。”

    提起这个表兄弟,齐松生的笑就止不住:“刚刚只看出是个贵人,也不知是你,他担心我这个老头子,还在下面等着呢。”

    宜修就笑道:“怎么不早说,上来见一面也好。”

    齐松生略一犹豫,笑道:“好,也该上来请个安。”

    齐元仲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微微发福,却不显臃肿,反而更多几分和气,可能常与药材打交道,身上带了股药材的清苦味。

    他不像齐松生那样,敢直呼宜修的名字,都只叫四福晋。

    宜修便笑道:“今儿不便,不然该叫舅妈她们一起来的……”

    今天是宜修的回门日,若是和外公一家人大摆筵席,就该闹出风波了。

    齐松生当然也明白:“无妨,日后得空总能见面。”

    宜修便引着两人到了隔壁,雅间只胤禛一人,他背对着门,站在窗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宜修上前介绍齐元仲:“四爷,这是我表兄,医术得外公真传,很是厉害。”

    齐松生和齐元仲齐齐行礼。

    胤禛温和叫坐:“如此可愿去太医院?”

    齐元仲一愣,随后看向齐松生,齐松生脸色有喜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