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也不由得害怕起来,心里怪罪起了金玉妍,明明金玉妍说已经捏住了阿箬,可谁想到阿箬居然临时反水,反将一军……也是,阿箬毕竟是娴妃的陪嫁,肯定对娴妃忠心耿耿。
她怎么就轻信了嘉贵人!
这边的金玉妍也是大骇,但脸上没有露出分毫,毕竟事情她一件没沾手,哪怕素练说出她来,她也只会承认,是无意间提起了朱砂,完全没想到素练会拿去害人云云。
阿箬已经开口,此时也不管众人反应,只一件件道来:“奴婢上次受罚,脚就落下了病根,主儿疼惜奴婢,很少叫奴婢去伺候。可没想到半个月前,素练找到奴婢,说主儿这是厌弃奴婢了,嫌弃奴婢身有残疾丢了主儿的体面。”
“她蛊惑奴婢说,只要奴婢为主儿作假证,就会给奴婢的阿玛谋个官职,奴婢也能归家做格格。如果不愿,那奴婢的阿玛就性命难保,让奴婢好好想想。”
“素练是为皇后娘娘做事的,更有富察氏在前朝势力庞大,奴婢阿玛被她们捏在手里,主儿自进宫也少见皇上,奴婢求救无门,不得不答应。”
“素练交代奴婢,把那盒朱砂拿回去放到翊坤宫中,又嘱咐奴婢,攀咬主儿是因为多年无子,皇上把贵子给了贵妃抚养,心生不满才做下这一切。”
“还有这两个小太监说的什么时间地点,都是素练一句句教给奴婢的,素练还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奴婢都收着可作为证据!”
“后宫皆由皇后统领,奴婢甚至连和主儿说一声都不敢,就怕被皇后知道,让阿玛遭了毒手……直到今日,见到太后和皇上,奴婢才敢说出一切,求皇上为主儿做主!”
皇后急声道:“胡说八道,本宫什么时候叫素练做这种事了,你少胡乱攀咬!你既然说是素练找的你,你可敢与她对峙!”
阿箬讽刺的看着皇后:“奴婢当然敢,就是不知道素练敢不敢!”她又看向两个小太监,“你们也是被素练收买的吧?劝你们现在最好说实话,不然等太后和皇上彻查,你们以为素练能瞒多久?”
素练跪着瑟瑟发抖,她的确不敢。
只要有人稍加细查,她拿过朱砂,去太医院熬过开胃药,让人做了蜡烛的事根本瞒不住。这两个小太监的家人更是在富察氏手里,根本无法辩驳。
皇后见到素练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声音在颤抖:“素练,素练你真的……”
想起老夫人的叮嘱,还有生病的额娘……素练眼睛里都是决然,她闭眼磕头道:“这些都是奴婢一人做的!皇后娘娘都不知情,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太后,皇上饶过皇后娘娘。”
皇后泄气般的靠在椅背上:“竟然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脸颊滑出两行泪,却只麻木道:“你做的和我做的又有什么分别……”
素练看着她的模样,心如刀绞,哭着看向皇上:“皇上,潜邸您宠爱娴妃为此多番伤娘娘脸面,娘娘日夜不安您可知道?进宫后多加恩宠贵妃,甚至让贵妃抚养贵子,可有想过娘娘身为皇后的难处?”
“娘娘虽是皇后,却每日过的如履薄冰,打理宫务勤勤恳恳不敢出错,可皇上从来看不见娘娘的好,多有冷待,娘娘夜里多有惊梦,皇上您可安慰过一句……”
看着眼前的一切,太后眼底泛起笑意,收拾一个不得宠的娴妃什么时候不能动手?她要的是打压皇后,夺到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