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尧臣就这样把张瑚晾在了一边。
来回事的人一个接一个,源源不绝。
张瑚气得不行,再不在此处停留,转头就走。
一旁跟着的属官小声提点道:“公事,下官看那范参政,怎的好似早早就知道了汴河会出事一般?”
张瑚自然也看出来了,可是范尧臣不主动说,他就绝不肯丢这个脸,去主动问。
才回到都水监中,张瑚就察觉出来公厅之中的气氛很差。
杨义府已是同他前后脚回来了,脸上全是焦急之色,见了张瑚,急急道:“公事,汴河发大水了!”
又道:“幸而咱们没让百姓走得离河堤太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谁不知道!
张瑚十分不悦,道:“你可有遣人通知下游?”
杨义府一呆,问道:“此事不当是京都府衙所管吗?”
两人大哥不笑二哥,俱是新官上任,又一心想着出政绩,连都水监的职属并管辖都没有全然弄清楚。
然而有杨义府毕竟反应快,见得张瑚这般发问,知道其中必有不对,忙道:“我且遣人去问问!”
张瑚冷声道:“不用问了,你那岳丈已是在管了。”
知道范尧臣那一处会将此事处理妥当,张瑚方才被落了大脸,索性不再理会,而是问道:“扬州门那一处如何?那浚川杷可能得力?”
他话才出口,见得杨义府脸上的表情,便知事情未必如人意,于是道:“一般也是不行?”
杨义府摇头道:“并非此法不得当——从前我与公事不是已经在河流之中试过?虽是费力些,可清淤之效,甚是明显。”
他开始分析起今次的问题来。
“然则这一阵子京畿连日有雨,河水暴涨,虽能靠着水势冲刷淤泥,那浚川杷的长短却未必足够了。况且想要清淤,必要对河底的情形有一二了解,若是能提前着人探查一番,想来便可避开那等大石之处,不会像今日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