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监闹了这样大的一个笑话,被人议论纷纷,无论张瑚再如何自信,也不能装作充耳不闻。
范尧臣借了这个理由,正上折请停用浚川杷,张瑚自然不肯,便递了话,寻个时间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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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垂拱殿之前,崔用臣先把头偏了偏,在无人瞧见的地方,轻轻打了个哈欠。
此时已是来不及去寻冷水洗脸,他使劲眯了眯眼睛,又揉了揉脸,叫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复才小步向着太皇太后跑去。
“圣人,大公子来了。”
他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能被慈明宫上下称作大公子的,只有张瑚一人。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道:“叫他进来罢。”
她头也不抬,手上继续翻阅着奏章。
太皇太后没有拿笔,自然也没有批字,她看了一份,又看一份,只把一份份看过的都堆在了右手旁。
那一处已是堆了厚厚的一叠,都是御史台上的弹劾之语,叫她看得很是恼火。
尤其给她压在最下头的那一份,其中胡言乱语,实在令人难忍。
一条乱吠的疯狗。
太皇太后已是在心中下了定论。
张瑚很快进得门来。
不用太皇太后说,已是有小黄门捧上了椅子。
张瑚行了礼,又得了示意,很自然地就坐了下来。
不用他自己开口,太皇太后便给了个台阶下,道:“我听得皇城司说了,那浚川杷是不是不太得用?”
张瑚解释道:“臣仓促之间,考量不够周全,倒叫旁人看了笑话——却不是不能用,只是要再做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