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剩得两个陌生字迹。
不用顾延章说,那官员便帮着催道:“是谁人的字,你二人日日在此坐着,竟是答不上来吗!”
他一面催着人,一面忍不住往后头看着入口处,也不知道在等谁。
上官不帮忙顶着,一名狱卒只好道:“有时佟哥来了,着我二人去办差,便是他在此处坐着,也至于是谁人写的,还得去问他,小人当真不知……”
把事情推到了牢头身上。
听了这敷衍的答案,顾延章也不追究此事,复又问道:“谁人负责验看随身之物?”
一旁有狱卒答道:“惯来是佟哥带了批条进来,他同当个监牢的人一并搜身。”
顾延章点了点头,问道:“那监牢钥匙在谁人手上?”
那官员便上前答道:“依着大理寺的规矩,牢门钥匙须由两人同管。”
果然有两名狱卒一人手上捧着盒子,一人手上拿着钥匙,一齐走了过来。
他复又指着那盒子道:“钥匙收在盒中,盒子上又有锁,这盒子由一人管着,盒外锁的钥匙却是在另一人手上——乃是为防狱卒为人收买,私下给狱中犯人暗送消息。”
就这般一问一答,众人在此处足足待了一炷香的功夫,复才跟着进得去。
李程韦昨日住的牢房已是小门紧锁。
因原本负责甲字房的狱卒正在前头待审,另有两人接了钥匙同盒子,把门开了。
顾延章也不让人,当先进了门。
当中一应物什俱都没有动过,还是按先前的摆设,地上无论碳灰也好、血水也罢,也不曾有人动过。
顾延章站在门口,先不忙着往里走,安静地看了好一会。
他转头问张敛道:“司职可有闻得什么味道?”
张敛上前两步,见顾延章不动,也不敢往里走,细细闻了闻,不甚确定地道:“除却血味,好似有些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