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缓缓点了点头,李小暖接着说道:
“车马行前前后后一共开了五家,还有两家酒肆,一家在太原城,一家在洛城,刚开始的几年,这七家铺子,没一家挣钱的,亏得很厉害,老祖宗就调过去大笔银子贴补着,直到天禧三十年,才亏的不那么厉害了,可也没怎么挣钱过,一年下来,能平平敲,老祖宗就满意的不行了,三十一年底,我接管了这些生意,和老祖宗一直理铺子,老祖宗让想法子把北三路的生意做起来,你知道,这生意要做,就得想法子,后来,老祖宗就把每家铺子的五成干股拿出来,让掌柜的看着送出去,该送给谁,就送给谁。”
李小暖拖长着声音,程恪低头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李小暖仰头看着他,想了想,谨慎的解释道:
“老祖宗让人去北三路做生意,原也没多想过,不过生意人,做生意罢了,后来的事,也不过想挣些钱罢了,谁也没有想到……倒没别的意思。”
李小暖小心的看着程恪解释道,程恪满眼笑意的看着她,手下用力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极其畅快的笑了起来,
“李老夫人,真是让人仰视,她若没有别的意思,何至于年年贴了大笔银子做这生意?你可别又想多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放心,大家都有心思,咱们也有,这京城,谁没有心思?哪家没有心思?”
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程恪在她唇上点了点,低声问道:
“那几家铺子掌柜,可知道是谁家的本钱?”
“不知道,老祖宗用的是木姓,往来联络的,是亭叔的二女婿,叫福贵的,原是李家的家生子儿,也跟着我陪嫁过来了。”
“木福贵?”
“李福贵,外头称木大掌柜,嗯。我这里还有本帐册子,是这几年北三路的七家铺子送干股的明细,我跟你说。”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挤了挤,笑了起来,
“还有更好笑的呢,太原城里的那家酒肆,掌柜的最会钻营,去年竟然找到了徐盛融的门路,把这干股硬是送到了诚王侧妃徐氏手里。”
李小暖一边笑一边说道,程恪挑着眉梢,也跟着失笑起来,两人笑了一阵子,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问道:
“那些掌柜,也分红利?”
“嗯,两成红利。”
李小暖摇着两根手指说道,程恪低低的吸了口气,
“你这手笔五成的利送出去,两成红利分给掌柜,你这东主,只留了三成利?”
“一成也没留,余下的三成利,一成给了福贵,还有两成,我让福贵分给了铺子里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