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折,年折是侯府每月每年的收支明细。”
“月折有哪几类,知道吗?”“我今日看的是司房总钱折,其余还未看。”
陆清旭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幽幽然响起:“年折有司房总钱折,司房总银折,银库总折,煤炭库总折。”
“月折有银库月折,司房月钱折,司房月银折,煤炭库月折,菜钱月折,这几个都很好理解。”
“银库月折,记录当月收支,包括出拨给煤炭库的钱、发给各处的月例和各行的菜钱,主人们出门的开销、差遣佣人干活的赏钱、老师的学费、巡更人的加班钱、寺庙的香资,购买物品的开销等等;收入大多来自管事处,买办处,庄园处的生意往来以及房租地租。”
“司房月钱折,记的是铜钱开支,譬如,奖赏佣人,买进物品,车夫车钱,菜钱。”
“司房月银折,记的是银两开支,譬如月例,贵重礼品,修缮房屋,打赏宫廷到府送礼之人。”
“煤炭库月折,记的是发放给的煤炭和烛火钱。”
“菜钱月折,就是发放给各房各处就是菜金。”
他讲得很细致,一字一句,全部自耳蜗滑入心脏,再到脑子,叶秋漓都一一记着。
“月折之间可有重叠?”他又问。
叶秋漓小手握着紫毫,瞧着书案上账册,点了点头:“有。”
“可知为何?”他盯着叶秋漓认真倾听的耳朵,问道。
叶秋漓摇了摇了头。
在叶府时,她只知每月得去银库领月钱。
但都是母亲身边的婢子去。
母亲亦会记录开支,可那也不过是个院里,嫡母从未教她这些,且她整日迷于诗文医术,也没想过这管理后宅的一应本事。
他随意翻出两本不同的月折,放在叶秋漓身前:“重叠,便是为了你今日查。”
叶秋漓眸光微亮,脑中茅塞顿开,唇角也上扬了几分,回眸看他,“对照着查,若有出入,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