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睡得正迷糊,耳边隐约传来守夜下人的声音。

    躺在被窝的他眨眨眼,看着漆黑的房顶陷入沉思。

    这是第几回了?

    “说吧,她又做什么了?”

    顾央压抑着床气,掀开被子坐起身。

    听到动静的下人用火折子点燃青铜灯盏,幽幽烛火驱散大半阴暗却没驱散顾央的坏心情。

    下人支支吾吾道:“老爷,裴娘子从‘结缘小筑’带回一位土窠子。”

    顾央将布巾打湿拧干,准备擦擦脸驱散睡意。

    一听这话,惊诧之下松了手。

    拧成块的布巾摔进水盆,溅起一滩子清水。

    “你说她从‘结缘小筑’带回什么东西?”

    不用擦脸了,他被惊得困意全飞了。

    下人摄于顾央的气势,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塞进地缝。

    “一名土窠子……据闻,还是裴娘子花了高价买下的。”

    “土窠子?”

    顾央表情倏青倏红,最后定格在扭曲上。

    “她裴叶当我这顾府是什么地方?勾栏瓦舍吗?”

    下人可怜巴巴地低着头。

    自家老爷是名士圈出了名的好脾气,温润如玉,三十多年的涵养却在近期破功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