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天底下做孩子的哪儿会不亲近自己爹妈?”
盛微宁回答得不假思索,随后看向腕上的手表,笑说:“我爸爸经常做善事不留名,我妈妈正直又善良,他们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父母。”
程晏池抿唇,握着杯子的骨节隐隐泛白,轻薄的阴寒流淌眉梢眼角又被短发遮掩,腮线紧绷至极。
他扶了扶镜框,胸口翻腾着浓浓的恨意与怒火甚至夹杂着无端的自鄙,半晌,缓慢反问:“是吗?”
“当然。”
程晏池说话的腔调一直就这么漫不经心,盛微宁早习惯了,也没去仔细慎思他的异常。
她答得理直气壮,神色间流露的是类似于小孩子对父母的依恋,就连双眼都迸发着生机盎然的光亮。
程晏池眯了眯眼,唇边漫上轻淡又刻骨的嘲讽,色调阴沉的眸酝酿着狂风骤雨,仿佛随时能吞噬她。
“你父母……”压抑迟滞的字眼宛如一个一个从喉骨蹦出。
贺章的再次出现打断了程晏池:“程董,伊万到了。”
盛微宁循声转眸,程晏池皱眉,瞬间收敛面上的寒戾,淡声道:“让人进来。”
多年后再回想,盛微宁才明白此刻的程晏池究竟是以怎样复杂的心情坐在她身侧倾听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