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我家夫人有家书一封。”

    陆府书房内,陆博明坐在雕花书桌前,目光在停在信笺上,瞧不出半分情绪。

    倒是汤氏眼眶已然泛红。

    她几步走到陆博明身边,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老爷,这事儿万万使不得啊!书瑶那孩子刚刚脱了丧服,身子骨还弱,如今又要让她去将军府,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陆博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满:“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不应下此事,贵人怎知我们陆府的投靠之意。”

    汤氏一听,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泪簌簌而下,哽咽着说道:“老爷,当年换亲那事儿,已经让书瑶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娘的本就对不住她。您就当心疼心疼那孩子吧,别再让她遭罪了。”

    陆博明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微微闭眼,沉默良久。

    最终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言,让书瑶自己拿主意吧。她若是不肯去,就换成小五。”

    “我这就去告诉书瑶。”汤氏听闻,忙不迭地点头,匆匆离去生怕陆博明反悔。

    陆氏的信,很快被送到了陆书瑶的手中。

    陆书瑶躺在贵妃榻上,青葱般的手指捏着信纸,朱唇轻抿,眼神中满是不屑,“我那姐姐倒是会盘算。”

    “姨母写了什么?”江念坐在一旁,忍不住好奇的问。

    陆书瑶嗤笑一声,将书信随手扔到女儿的面前,思绪飘回到往昔见到姚立业的场景。

    那是姚朗和林婉言的喜宴,姚立业一袭青衫长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反观姚朗,喜宴上大口喝酒,大声说笑,满是粗鄙之气。

    “既然是做妾,怎么就不能给他做妾。”陆书瑶暗自低语。

    正出神间,江念已经将信看完,开口问道:“娘真要去将军府?”

    陆书瑶猛地坐直了身子,手中的丝帕被她紧紧攥着,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爹娘只想着家族利益,可曾顾过我的心意。当年如此,如今亦是如此,我偏不遂她们的愿,这事儿,我自有主张。”

    江念怯生生的开口:“娘,可这是祖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