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女在旁边看了半晌，忍不住小声开口道：“姑娘，还是婢子来吧？”
李珂儿动作一顿，颇有些羞怒，抬眸看她一眼，吩咐道：“出去。”
侍女立时不敢再多言，抿着唇，垂眸退了出去。
李珂儿这才放松下来，身子前倾，神色严肃地给李秀擦汗。
汴州城的九月，后半夜里已经有些发凉。
府医命仆妇将熬制好的汤药送过来后，李珂儿照顾李秀小半宿，迷迷糊糊地就趴在矮榻边睡了过去。
快天明的时候，她忽然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探了探李秀的额头。
府医特地交代过，他喝下汤药，身子有可能会有反应。
她记在心里，这会儿，手探上去，果然觉得他发了热。
一时间，她顿时睡不着了，将打瞌睡的仆妇唤醒，命其再换热水来。
这般又折腾小半夜，天色大亮，李秀身子温度才降了下来。
李珂儿神色疲倦，但见他不再发烫，睡得也安稳下来，不由得盯着他一张脸看了片刻，脸上露出些得意来，颇有些自得地凑上前，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他脸，嘀咕道：“小贼，还说不是我救你？”
她戳完他，眼见他眉头微皱，有要醒的趋势，不由心虚地迅速将手收了回来，身子又往后挪了挪，才正襟危坐地，换上一副睥睨的神情看向他。
他现下在她面前，就已经嚣张得不得了，若叫他知道是自己照顾了他一宿，他岂不是要得意坏？m.book56.com
李秀身上的疼痛确有缓解。
但呼吸间的腥涩之意，丝毫不减。
他醒来，见自己依旧在王府暖阁中，一时沉默，双眸又紧紧闭上。
胸口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胸口上下起伏都不敢太快，以免疼痛加剧。
王妃只昨夜里来看他一次，他知不该奢望，可心中失落，到底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