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甘心只守着一个小小的苏家过日子,更不甘心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小小的朔州府尹。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她堂堂的恭王府的女儿,又怎么会下嫁到苏家去?

    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能风风光光地回到京城,特意将女儿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让她和侯府来往了几次,为的就是让她以临安侯府世子妃的身份留在侯府,为将来回到京城牵线铺路。

    所以临安侯府的世子是谁,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灵若嫁的人必须是世子,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

    可韩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耗费所有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京城。

    事到如今,京兆府还没对苏兴的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个杀了苏兴的罪魁祸首还好端端地在家中坐着。

    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如果不是恭王府不愿出面,她的儿子又何至于连讨个公道都做不到?

    对权利的渴望、以及想要回到京城的迫切,让她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时踏进了临安侯府的大门。

    “兴儿的后事,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日就启程回朔州。今日来,就是想听小姑给我个准话。”

    “我的灵若,到底配不配得上你那金贵的儿子?”

    明明才死了孩子,现在就急吼吼地来惦记她的儿子,宋氏的心里多少有些恼怒和晦气。

    苏兴死了,对于韩氏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影响和打击。对于恭王府来说,或许韩氏至此就成了一个弃子了。

    宋氏原是想再观察看看,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想到韩氏竟这么急切地寻上门来。

    左右思虑下,宋氏只能先骑驴找马:“大嫂说得哪里话!灵若这孩子打小我看着就喜欢。你若是舍得让她给我当儿媳,我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只是,澈儿那孩子性子倔,只怕是不会同意休妻再娶的。”

    宋氏故作为难,眼角却在悄悄观察着韩氏的神情,试图踩在她底线的边缘。

    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她待字闺中还是嫁到京城来,她这个养女都从来没有得到过苏家的正面看待。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拿捏苏家的机会,宋氏又岂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