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的院门被人撞开,守在院中的下人簌簌发抖,那手持火把的金吾卫履声震动着鱼贯而入,等涌进了院门之后就满身杀气地站在两侧。
越众而出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壮硕大汉,一双虎目凛然朝着里间扫去,开口时声音沉冷。
“本官金吾卫副统领季三一,奉定远侯之命捉拿盐税贪污要犯,谁是庆安伯夫人沈氏!”
“她是!”
谢玉茵迫不及待指向沈霜月,被她看过来时连忙朝着谢老夫人身后一躲。
沈霜月抿抿唇强撑着身子走了出去:“我是沈氏。”
季三一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女子,先是因为她脸上的巴掌印愣了下,片刻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血迹上。
别的便也罢了,那胳膊……
常年在外厮杀办案的季三一只一眼就看出来这位谢夫人受了重伤,那满身血腥离得这么远都刺鼻,而且她呼吸是虚弱的沉重,走路人都踉跄,再加上被火燎过的袖子,划破的脸…
不是说是伯府夫人,怎么瞧着跟逃难的似的?
季三一扭头看了眼乱糟糟的祠堂,扬声道:“庆安伯谢淮知勾结户部侍郎孙溢平,以婚嫁礼聘为遮掩,私藏盐税贪污账本,我家侯爷审问之后谢淮知交代你乃同谋,本官奉命带你回皇城司受审。”
“且慢!”
谢老夫人上前几步急声道:“我儿淮知呢?”
季三一皱眉:“谢淮知勾结孙家,自然下了牢狱。”
谢老夫人闻言顿时着急:“不可能,我儿醉心行伍之事,和孙家从无来往,当初孙家定亲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更不清楚孙家将盐税账本藏于聘礼送进我们府中。”
“孙家贪污罪该万死,但是我儿是真的不知道盐税之事,更不可能跟他们勾结……”
“有没有勾结,你说了不算。”
季三一说话时粗着嗓子更是毫不留情:
“谢淮知私下替换孙家礼单,又以金银妄图贿赂我家侯爷,我家侯爷是念在太后娘娘的面上,才只叫我们锁拿沈氏一人,否则以谢淮知所做,庆安伯府上下都得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