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徐欢一眼,“如果睡不着,楼下有牛奶。”

    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麻木不仁的心在这一刻有了几分回温,徐欢满心温暖,轻声应道:“好。”

    裴承带上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香薰机运转时细微的水声,像是夜晚的低语,轻轻安抚着徐欢紧绷的神经。

    徐欢走到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床单。

    布料有些凉,却意外地柔软,触感像是丝绸般顺滑。

    徐欢躺下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包裹住她,那是裴承身上的味道,清冽而沉稳,莫名地让人安心。

    徐欢把脸埋进枕头,呼吸间全是裴承的气息。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墙上投下细长的光痕,像是时间的刻度,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刻的宁静。

    沐浴完出来的徐欢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音乐声。

    那是裴承工作时习惯放的爵士乐,低沉的旋律像是夜晚的呢喃,轻轻抚慰着她的心。

    在这间充满裴承个人风格的卧室里,徐欢竟然很快就有了睡意。

    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意识开始模糊。

    这一夜,是徐欢活了二十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她没有梦到养父母无时无刻的谩骂,也没梦到三位哥哥的偏心与不信任。

    她睡得很香甜,还做了一个极其冒粉红泡泡的梦。

    梦里,她和裴承接吻了。

    男人的唇温热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轻轻融化了她心底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