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掌柜说起话来狂放不羁,干起正事儿来却十分专注认真,光是一个袖长就量了好几个尺寸。
靳妩抬着双手,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最后还是没管住她的好奇心。
“……先生……我……”
“你是想问白家的旧事吗?”
“您怎么知道……”
“老夫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还清醒,眼睛也还不瞎。你那点儿心思可还瞒不过老夫的眼睛。”
“我的确十分好奇,却不是对白家的旧事,而是对先生您的事儿。”
“我?我有什么可好奇的,我不就是一个除了裁衣什么也不会的糟老头子。”
“……我是想问……”
“你就不必斟酌来斟酌去了,老夫看你这个小姑娘还算顺眼,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了。”
“……那好吧,若是有什么不该问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小女本无意冒犯。”
“嘿,老夫不过就是一个没用糟老头子,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你再绕来绕去的不赶紧问,老夫可就没心思说了。”
“……您对您的父亲可还有印象?”
“父亲?我对父亲从来没有什么印象,对白岩山那个人倒是还有几分印象。”
“……您恨他吗?”
“他死的时候,老夫不过就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哪有什么恨不恨的。小的时候,没爹的孩子难免要比别人过得艰难些。我也曾羡慕过那些从小有爹爹疼爱的孩子,可是等真的见到了,却也不过如此。”
“……那谢夫人又是如何说起他的呢?”
“母亲从未隐瞒过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即便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只要我问,母亲便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从不曾有任何欺瞒。”
“您可曾想过,若是没有这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