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的绵长沉稳肯定会功夫,可是声音听起来却中气不足,多半是久病或有暗伤。
怪不得律先生说,景帝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一旁的殒紧抿着唇角,面无表情的站在景帝身后。靳妩心里没底,忍不住偷偷瞟了他一眼,却见殒正阴森森的盯着她。
靳妩默默的收回了目光,头垂得更低了。
宁王和肖未也侍立在一旁,宁王仍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倒是肖未有些担心她,忍不住一直拿眼瞟她。
“这位姑娘看着眼生,第一次进宫?”
“小女靳妩,有幸识得宁王和肖将军。蒙二位不弃,好心带小女入宫看一看这皇宫恢宏,没想到竟然冲撞了陛下,求陛下恕罪。”
“哦?我倒不记得朝中还有姓靳的官员。”
“小女只是一介民女,不曾有幸攀得哪位大人。”
“那你又是如何识得决儿和肖未的?”
靳妩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再三斟酌着把她和肖未那一段不打不相识的趣事给景帝讲了个大概,虽不如说书那般精彩绝伦,听起来倒也算得上一场意外之缘。
“这样说起来,你与他们二人倒也确实有些缘分。不知姑娘家住何方,还有何亲人,独自一人前来煜都又是所为何事?”
靳妩早已猜到景帝迟早会问这个问题,原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突然停住了,脑子里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她方才只字未提殒的事情,原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下意识的不愿多生枝节,可若是放在知情人眼里莫不是在刻意隐瞒。
这位景帝看起来倒的确像是传说中的那样宅心仁厚,是个贤明的君主,可是这宅心仁厚可不代表昏聩无能耳聋眼瞎,否则又怎么可能和叶相迂回周旋了二十余年。
而且,这皇家里出来的人,连仆从都各个儿人精,这景帝即便再是宅心仁厚,又怎么可能真对他脚底下的事情一无所知不闻不问,更何况这可是干系到二位王爷的大事。
他既然有此一问,其中必有深意,若她再继续隐瞒,恐怕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
虽然她也拿不准景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可是俗话说得好,一个谎言并不难,难的是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第一个谎言。
“回陛下,小女三年前遭遇大难,幸得嫣娘相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小女醒来后脑中一片空白,就连靳妩这个名字都是嫣娘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