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惶惶却平静了许多日子的县衙忽然兵荒马乱,烧水的烧水,熬汤的熬汤,不知该什么跟着瞎转悠地也瞎转悠。
手无举措的赵恒之前脚跟进产房,后脚就被阿大阿二架出来了。
“放开,放开我!”瘦弱的赵恒之无力地挣扎,奈何势单力薄挣脱不过,当即沉了脸色道:“恶奴好大的狗胆,竟敢欺主,看我不把你俩揍一顿再发卖了!”
奉夫人命行事的阿大阿二有恃无恐,阿二甚至回了句,“大人,属下是人,没有狗胆。”
赵恒之:“……”请问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本大人要将你们发卖好吗?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OK?放弃挣扎,但不放弃威逼的他继续道:“管你人胆子狗胆子的,赶紧松手,夫人还在里头,我地去看看!”
阿大阿二不为“邪恶”的势力所动,贴心地将赵恒之拎进椅子让他坐下,二人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活像看押犯人。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说你们人模狗样还是轻的,简直狼心狗肺!蛇蝎心肠!人面兽心!狼狈为奸!狼子野心!……”
阿大阿二默默点头,嗯,看来大人最近看了不少书,瞧瞧这新学的成语,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当然,要是成语的寓意能美妙一些就好了,比如忠心耿耿,忠肝义胆,一片丹心,赤胆忠心这类的就更好了。
总之,二人就打定主意,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不听,至于秋后算账,夫人撑腰,何惧之有。只是听产房内偶尔传来姚羽然痛呼声,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夫人……没问题的吧?
姚羽然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除了痛就是痛,幸好还在忍受范围之内。怪异的是,这当口她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遗憾文知理那老不死的不给力,她都要生了,他竟然还没杀过来?果然是年老力衰不中用了吗?
“啊……西巴。”姚羽然痛呼,出声后便咬牙喘气,不敢大声,否则依照赵恒之那小鸟胆不得吓死?
贵为女主,当然是有求必应,既然她想来点刺激的,作者爸爸哪有不同意的?说时迟那时快,文知理带着心腹摸索到县衙了。
“大人,进不进?”
“废话,来都来了,不进在这喝西北风?”兵败如山倒眼看就剩死路一条的文知理脾气愈发暴躁,对说话之人抬了抬下巴,“你先去探探路。”
来时整个米县如空城,只这县衙人声嘈杂的,一瞧就是有阴谋的,前有深渊后有追兵,不进则退,进可能有一线生机,但退必死无疑,所以必须进啊!
暗怪自己多嘴的心腹默默上前,许是连日来心中积郁的怒气到达一个临界点,管他什么打探不打探的,上去就是一脚,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大门轰地倒塌在地,伴随而来的,是头顶扣下来的屎盆子。
“?”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打架,而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一个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的县衙这样合适吗?不闻也能感受到的味道令此心腹欲哭无泪,悔不刚才没有悄摸地潜入,屎人?我宁愿当个死人!
不知情的心腹迅速将文知理拉开,大喝一声,“有埋伏!”
得,一踹门,二咋呼,彻底将一行人的踪迹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