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婵在里头听着,心中就松快起来。
果然没寻错人,这文大人当真是个有效率的,因而口中也赶紧劝道,“皇上且去忙,臣妾这里有太医看着也无妨了,若是耽搁了您,臣妾心中反而过意不去。”
那些人都是做实事儿的,不是没什么事情就要禀报一番的酸腐孺人,邢墨琂原本就打算过去瞧瞧,这时候见翳婵体贴,心中也受用,亲自给她压了压被脚,又跟太医叮嘱了一番才转身去了昭明殿。
见邢墨琂没了身影,翳婵转头看了眼给自己把脉的太医,心中估量起来。
这太医虽然不如楚家的,却也是医院里的老手了。
太医院里也并不是其乐融融的,哪里有权利,哪里有高低,哪里就一定有不平之意,就也一定有矛盾的源头。
若是可能,到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翳婵心中一动,就有了法子,转头吩咐道,“这里人多,我胸闷,杏雨你带人下去,就让梨云一人守着就成。”
她话音落,原本就是邢墨琂寝宫里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谁也不先动弹,就是那把脉的赵太医,也不由抬头看了眼翳婵。
翳婵见众人不理会,朝着宫女中的一个小个子看过去,那宫女收到这目光,不易查觉的点点头,率先行了礼,转身走了。
见有一个人动弹,其他人也就不在顾虑,一个接着一个的出去了,杏雨殿后守在门口的时候,房内果然只剩下赵太医和翳婵梨云三人。
见着场面,赵太医手上一抖,才又装作不经意的平稳下来。
翳婵却没错过他这动作,当下嘴角就带出一丝笑意来。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懂得怕的人,或者又欲望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才能在牢牢的被她攥在手上。
翳婵笑道,“赵太医是么?手可稳着点儿!”
赵太医年近耳顺,在宫中做了一辈子的大夫,当下就丢下手中的动作,顶着参差的白发跪在翳婵脚下,口中只接连到,“臣有罪,臣有罪。”
翳婵见他这样没骨气的样子,也没了心思,这身段太软的人,也怪没意思的。
突兀的,翳婵就想起总是把脊背挺得笔直的邢墨珩来,不知他为何永远穿着一身黑衣,可那直挺挺的脊背,似乎天塌下来也无妨的样子,进入今天救她的时候一样。
见翳婵出神,其他两人也不敢出声音打扰,赵太医这时候也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