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歌心血来潮,估摸着苏挽月也该醒了,不如叫她起来一起看看这美景,山间太阳将出未出的时候,和真正的白天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

    队伍入了这据点之后,车方才停稳,夜雪歌就先去最后面的马车中,将从九王府带出来秦落雪抱出来,送到厢房。转回头来打算去叫醒苏挽月。

    然而,才到了马车边上,昨夜里和挽月一起带来的那个男人却拦在了马车前,“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自重。”

    陈进斐是以为,这男人也要如抱刚刚那个丫鬟那般抱走秦落雪。这可是北承风放在心上的女人。有他在场的时候,还随随便便让别人抱了,日后北承风追究起来,自己少不得要连坐。

    陈大夫审时度势,决定绝不能坐视不管,是以就有了这一拦。

    “原来你不是哑巴?”青铜面的男人语气沉沉,这声音带着十足十的质问,气势也是不凡。

    只不过陈进斐跟在北承风这大冰山身边很久,对这样的气势基本免疫,是以也不觉得有何等的不适。“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哑巴。”

    “很好,那就让开!”夜雪歌加重了语气,甚至在手上运了内劲,打算在他执迷不悟之后一掌乎开他。

    带这男人回来,还一路都以礼相待,其实也不过是看在他奋力保护挽月的份上。但如果这个人执意要对自己的指手画脚的话,那一切就要另说了。

    陈进斐当即就察觉了夜雪歌藏在身后那只手手上的内劲。心中估摸着就算自己单打独斗也干不过他,就往后退了一步,但态度不变,还是出言想阻。

    夜雪歌冷笑一声,“既然阁下知道我是谁,叫我一声秦公子,那就忿用那套虚头巴脑的礼义廉耻来和我唧唧歪歪了。且不说我本意如何,饶是真要抱她回房间又如何呢?”

    秦公子?谁叫他了?陈进斐有些茫然地纠结于夜雪歌的第一句话,然后后知后觉地感到刚刚好像有个什么误会,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铜面男是不是承认自己是秦昊天了?

    等他彻底想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已经上了马车,而他则被两个护法,一左一右叉往了另一个方向。

    陈进斐心中默哀道:承风,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啊,只怪敌人太强大。不过,你放心,秦落雪是绝对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快点来的话。

    马车中的夜雪歌试图叫醒苏挽月,结果就发现情况不对了。怎么会有叫不醒的人呢?

    回想起之前刚抱走的那位,他心中一紧,就召来了已经打算去后厨给厢房中那位煎药的大夫来。

    大夫一把脉,觉得此女身子骨很健康,饶是体内有些小毒,也是无碍的,现在睡的死可能是赶路累着了。

    夜雪歌一想,没事就好,当即挥退了这随队的赤脚医生,望着矮榻上的人发呆。

    呆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想起了之前在马车外遇上陈进斐的事情。再看看苏挽月这张脸,他眼神就有些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