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如今接近司马皇家是走一条极端的路子:一是刘公并不会夺了其皇位,那么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也得不到什么;二是刘公有谋反之心,以他如今的能力,易如反掌,那到时清理司马家时,也是难逃干系了。
所以,齐妫觉得自己此刻是在刀刃上行走,稍不留意,可能碎尸万段;但究其原因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则有冒险的心思在作怪;二则内心还存了一丝对海盐的愧疚和怜惜。
“小姐不必担心的,还有世子呢?”如儿轻松地道。
齐妫不再言语,若是再利用刘义符,就显得有些过分了。握着手里的玲珑骰子,想起他那日急匆匆地离去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又浮出了笑容。
沉默半晌的齐妫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柳儿死了之后,新进来的一个丫鬟么?”
如儿点头,随口道:“小姐将奴婢叫了来,那丫头现在在三夫人那里啊!小姐难道没瞧见么?”
齐妫一愣,道:“怎么会将她放在母亲的院子里?先不说柳儿的事情就那般糊涂解决了,就单单那惠儿年纪太小,能做什么?”说完站起来便要往外走。
如儿一脸茫然地跟着站起来,问道:“就因为那丫头年纪小,才想着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小姐这个大可不必担心了去。”
齐妫边走边摇头。“不见得,母亲是个极为宽带下人的人;若那丫头由……”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听得如儿似懂非懂的,却也不好再相问了。
二人穿过梨花林,随着青石板路穿过前厅的后院,再经过一道门,门侧的一块大石头上刻着:舒心苑里头就是两处并列的院落,相隔并不远;分别叫做舒苑和心苑;齐妫听见从心苑传出许多的声音,想着母亲素来喜静,如何今日这般热闹起来了?思忖着便推开了虚掩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各色的花花草草,色彩缤纷,花香四溢,院子却不见有丫头,心中感觉奇怪,便快步地向屋内有去。
“都起来罢!”王心蕊一贯温柔的声音。
“谢夫人!”整齐划一的声音。
齐妫走入王心蕊的房间,见底下跪了一片的下人,又见王心蕊斜依靠在床上,赶紧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问道:“娘,是哪里不舒服么?”
王心蕊摇头,略显疲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事。”
“那,这?”齐妫转头看着一屋子已经站起来的丫鬟。
“二小姐不知道呢!”一个小丫头赶紧灵灵巧巧地走上了来,笑得一派天真烂漫,道:“三夫人有孕了!二小姐要添个弟弟了。”
齐妫毫无防备,就那样呆呆地坐在王心蕊的床头。
“就你嘴快!”王心蕊嗔怪地笑道,眼角眉梢满是喜悦,转头对着齐妫轻声道:“这几日总觉着整个人懒懒的,也没有食欲,这丫头便说找个大夫瞧瞧;刚刚大夫诊断,说是有身孕了,原本不打算这么快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