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一叠子厚厚的书,乖顺地点头。

    出了班主任办公室,我就拿着课程表穿梭在A大不大的校园里,挨个去找任课老师。

    转了一圈,只差《邓论》老师还没找到,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说他今天有课。《邓论》是公共课,自然是在公共教室上的。于是,我跑去公共教室守株待兔。

    我去找《邓论》老师的时候,他正在给临床医学上课。我在走廊里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老师就宣布下课了。

    我逆着从公共教室里鱼贯而出的人流,埋头往教室里挤。

    “张希希?”

    我应声抬起头,又撞见了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周晓南?”

    “嗯,是我。”周晓南剪了个清爽的板寸,穿着运动服,背着书包,看上去更像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高中生。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们外贸好像今天没有公共课吧。”周晓南倒是对我们的课了如指掌,我倒更像是个打酱油的。

    “哦,我来找《邓论》老师的。”我解释道,“我之前一直请病假来着,今天第一天上课。”

    “啊。”我想起周晓南的手机还在我这里,于是把书放在临近的桌子上,就去书包里找手机。

    周晓南看着我翻书包,有点不明白我要干什么,直到我掏出了手机,他才恍然大悟地也跟着我“啊”了一声。

    “我差点都忘了,不好意思,现在才还给你。”我把手机递给周晓南。

    周晓南接过手机,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不急着用的。不过……”周晓南欲言又止。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怎么生病了?”

    “不就是那天淋雨了嘛。”我有些不自在地回答着。不管周晓南是否了然我当时异样举动的根源,至少那天的狼狈,周晓南是目击者,也是整个过程的亲历者。除了我,除了黎丘齐,除了陆知遥,他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人。

    “那个,那天的事,你没跟周晓西说吧。”丢脸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我的皮要比一般人厚那么一些。但是,我可得跟周晓西朝夕相处四年呢,这个脸可丢得有点大发。

    周晓南冲着我苦笑,“我想说,也要周晓西肯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