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一阵沉默,莫说是模样,她连女儿的名字都忘了。
若不是她被休,她还真不会想起女儿的名字。
可那又如何,她的不幸都是平阳侯府带来的,她为何还要给侯府的人好脸色?
邢氏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谢念月对邢氏没什么感情,可胸腔里却莫名有股郁气升腾,想来是这副身体里原主残留的情绪。
那她也要替原主问问看了。
“为什么呢?”
邢氏没听明白,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邢氏盯着谢念月的眼神,更像是看仇人,“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姓谢,你是谢临江的女儿!谢临江和素秋害我,难道我还不能恨谢家人吗?”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后,我在平阳侯府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邢氏浑不在意道:“能如何?你不也没饿死?你可是平阳侯府的大小姐,就算受点磋磨又怎么了?我被逼离开侯府,流落在外的日子才更不好过!”
在邢氏看来,这个女儿就算苦,也远没有她过得苦。
“流落在外?”谢念月忍不住笑了,瞥了眼商队的方向,“你不是该待在庵堂吗,还是说,你离开侯府后就悄悄从庵堂离开,跟旁人成婚生子?平阳侯府知道这些吗?”
谢念月知道就算谢临江不在意邢氏这个发妻,甚至不惜将她休弃,也不会能容忍邢氏在顶着侯夫人名头的时候就跟旁人生子。
十二年前离开,儿子十岁,这顶绿帽子可是结结实实的戴在了谢临江的头上。
邢氏面色一变,“莫要乱说!是谢临江对不起我在先,他能跟别的女人生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找别的男人?”
谢念月轻飘飘地提醒,“那你为何不跟他和离?你若真的想脱身,难道平阳侯还会不让你走不成?说到底,不过是你放不下侯夫人的身份,又想在外面一家和乐。这些年,遮遮掩掩费了不少心思吧?”
平阳侯府定时会去一趟庵堂,给邢氏送东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