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的被晾在了半路上。

    头顶纷纷扬扬的雨夹雪像是掺了冰碴的纱帐罩下来,耳边是云城呼啸的夹杂着一股江腥味的风,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睫毛上的水珠将眼前光斑折射成扭曲的光斑,脚边是那只滚轮的行李箱,狼狈到我几乎听到了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音。

    机场叫车本就不易,我这个不前不后的位置想叫车更是难上加难。

    我在风雪里等了足足半小时。

    等人到酒店时,我整个人已经被冻迷糊了,原本以为洗一个热水澡就能恢复体力,可没想到的是,洗完澡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难受了。

    额温枪显示三十九度二。

    我发烧了。

    谁能想到呢,我职业生涯里第一次出差,工作还没开始,就给自己整生病了。

    好在出门前我随身带了药,吞下药丸后,我瑟瑟发抖的钻进了被窝里。

    原本想着睡一觉之后就能药到病除,可我刚闭上眼,门铃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拖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到门口,往猫眼里瞅一眼,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是郑欣然。

    交流会定在明天下午,我不知道她这种时候来找我做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

    距离近了,我才发现小姑娘手里还捧着文件。

    “师姐。”郑欣然欲言又止。

    我这会儿头疼的厉害,也没心思跟她寒暄,便开门见山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交流会上云州师兄要作为主讲老师发言,但其中神外科和麻醉科相关的内容我不大懂,”郑欣然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试探道:“云州师兄说你了解的多,所以想请你帮忙整理整理……”

    我掀了掀沉重的眼皮,顿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