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哪个单位的?别挡着我们国营七胶的道儿!”队伍里有青年阴阳怪气。
“哪个单位?看看袖章不就知道了,劳动突击队,没有单位。”队伍发出哄笑。
有人捏着嗓子学街道办的喇叭声:“无业盲流集合啦,泰山路大茅房的茅坑堵塞了……”
更多的哄笑声传进来。
钱进攥住徐卫东发颤的拳头。
徐卫东浑身发颤,眼睛红了:“老钱你怕了一边去,今天大不了被治安所带走,我非得干他们!”
朱韬怒道:“算我一个!他吗的,不要这表彰了!”
连冯广源等跟他们不合的几人都摩拳擦掌撸袖子。
钱进淡然说道:“急什么?谁怕了?把他们交给我!”
说完他目光轻蔑,走到了工农互助队前:
“原来是七胶厂的同志,咱们都是共同支援过红星公社秋收工作的自己人。”
“谁跟你自己人?你癞蛤蟆跳上高速路装哪门子小吉普?”胖青年嗤笑,“我们是工人,你们是什么我可不知道,别来套近乎!”
胸口戴‘黄海先锋’徽章的青年拍着腰间牛皮钱包:
“看见没?俺厂秋收补贴发十五块!你们街道的盲流子,怕是连粮票都不多发一张吧?”
突击队员们有大忿怒,却也只能忍着。
人家的话难听,却是实话。
冯广源悲愤:“钱进这干嘛?自取其辱啊!他以为他处处能出头吗?”
徐卫东看不下自家兄弟被嘲笑,他上去拉人。
钱进挥手制止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