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也害了不少人命,定然是要在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

    只是她到底孝顺,没敢让她爹娘脏了手,裴家那一群渣滓,尽数死在她手中。

    太子妃掀起眼皮,眸光慈爱地瞧了那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小孩子贪睡,前一个月尤其觉多,她移开目光,转脸去看太子。

    “裴家是解决了,裕王那边,殿下要如何处理?”

    太子眉目阴沉,过分苍白的那张脸上浮现出几分沉郁,他捂着唇咳嗽,一字一顿地道:“你不必忧心,裕王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

    宸王已经在收集裕王的罪证。

    想起胞弟,太子眉心微微拧了拧,忽而问道:“阿珩去哪儿了?”

    太子妃一顿,“岁岁缠着苏大师不放,方才我过来之时,他倒是还在花厅坐着,这会儿便不知道了。”

    毕竟小孩子喜爱疯跑,有时一溜烟便没了影。

    太子妃眉目低垂,她能平安生产,多亏了苏檀,只是想起生产时发生的事,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快,她抬眼,“殿下,父皇叫人守着东宫。”

    “是真怕有人趁乱生事,影响到妾身生产,还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太子已骤然变了脸色,他眉目里仿佛浸染着不正常的白,泛着几缕阴翳,“慎言。”

    太子妃垂眸,手抓上了孩儿的摇篮,指甲用力到有些泛白,“是。”

    ……

    “今日多谢你了。”

    陆知珩抱着岁岁,她适才疯跑了一阵,头发跑的有些散乱,被他一把薅了回来,此刻正扁着嘴,乖乖坐着等陆知珩梳头。

    苏檀摇头,生产时的凶险算什么,太子妃这一胎并非生下来便可万事大吉,之后要防范的地方才是多着呢。

    不过她瞧陆知珩为岁岁梳头时,那手法娴熟的模样,倒是眼中泛起了几分惊诧,“殿下竟然还会这些?”

    宸王将小姑娘的鞭子梳好,覆着薄茧的大掌,摸了摸小姑娘圆润的脑袋,对上苏檀略微诧异的眼神,他懒洋洋地道:“岁岁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