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隆帝拧眉,面露出几分诧异,只觉得陆菱似乎是病糊涂了,陆菱打小身子骨就弱,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是要好生调养才不至于生病。

    怎么眼下,好端端的陆菱要说,她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菱儿,你别多想,没有人敢害你。”

    “朕方才让人问了信陵侯府的人,这信陵侯也说,你每日都要吃药,早就已经病入膏肓,只是在朕面前,总要装得康健无虞,只是不想让朕担心。”

    陆菱猝然瞪大眼睛。

    自己何时在府上经常吃药了?

    信陵侯他怎么敢?

    怎么敢这般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

    陆菱急火攻心,忽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庆隆帝的手腕,“父皇,不是这样的,就是有人要害儿臣!”

    “父皇,您救救儿臣,您让叶大师过来,叶大师会为儿臣驱邪的!”

    她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

    只怕再晚一些,自己就要死于非命。

    可是她一边说一边咳嗽,从嘴里喷出来的鲜血溅了庆隆帝一身。

    庆隆帝本就是凉薄之人,瞧这好像疼爱子女,可无论是谁,其实都走不到他心中。

    昔年陆菱讨巧卖乖,自是得他喜欢,如今她狼狈又歇斯底里,极其不体面,偏生吐出来的血还散发着腐臭味,弄脏了他的龙袍。

    庆隆帝眸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嫌弃,将被陆菱握着的那只手抽回,淡淡的道:“朕说了,这都是你自己在乱想。”

    “好了菱儿,朕还有奏折要批,你自己先好生养病,回头朕得空了再来看你。”

    他说着得空了再来看她。

    却再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