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差一点被甩下去,她急忙稳住身形,双臂倏地变长,牢牢锁住野马的脖子。

    野马越发愤怒,它鼻孔喷出粗气,疯狂地颠簸,脊背如汹涌的波涛般起伏,想要把夭夭甩落。

    程曦月瞧着心惊胆战,“夭夭,不行就算了。”

    可夭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目光如炬,双手死死地揪住马鬃毛,身体随着马的动作剧烈摇晃,却始终没有松开。

    “月儿,你在哪儿!”

    没见儿媳妇跟上,秦大娘慌里慌张来寻。

    “娘,不用折回,我这便去了。”程曦月应了声,“夭夭,实在不行你便放弃,莫要勉强。回头等路过哪个集市,你再去买一匹。我先走了,一会儿你跟上。”

    夭夭点了点头,咬紧牙关,和野马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野马见甩不掉她,冲向一片荆棘丛。

    尖锐的荆棘划破了夭夭的衣衫和身体,她却全然不顾,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长长的双臂,如藤蔓一样缠住马脖子。

    野马的体力消耗,它的步伐变得有些踉跄,但仍在负隅顽抗。

    夭夭调整姿势,松开一只手,轻轻地在马脖子上抚摸,口中温柔地呢喃着,安抚它狂躁的内心。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野马有些不知所措,它开始小范围地踱步,耳朵不时地转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夭夭轻声细语,双手都卸了力道,让它感觉不到压迫与束缚,又说了几句兽语安抚。

    野马身体一震,眼神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惊喜。

    原来是同类,早说啊,这样它就那么抗拒了。

    野马轻轻地喷了喷鼻子,眼神中的愤怒与野性褪去,多了一丝驯服与依赖。

    夭夭长舒一口气,又趴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

    野马一惊一乍的,似乎很吃惊,眼眸越来越亮,鬼精鬼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