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厌烦:“转机?朝廷巴不得我们全死在这路上!冬天马上到了,我们迟早得冻死、饿死。”
说罢,他一脚踢飞路边的的枯枝。
“二哥,你要打起精神来,不然你这般消沉,怕是熬不到流放地。”秦三爷苦口婆心的道:“只要我们兄弟齐心,生机还是有的。”
“老三,咱们真特娘的憋屈啊。”秦二爷握紧拳头,胸膛剧烈起伏,“为什么秦北霆犯罪,咱们也要跟着遭殃?”
秦三爷苦笑,“咱这是被殃及池鱼了呀,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走到目的地。”
“昨晚许多族人被抓,被打上奴籍做苦力,这一辈子已经完了。”秦二爷脸上戾气更重,“倘若不是秦北霆,咱们又怎会落到这凄惨地步?也是我们秦家族人性子弱,没对他动手,倘若换做别个家族的,早已对他千刀万剐,乱拳打死了。”
“二哥,我没有向着他。”秦三爷急忙说,“我只是想着,事已至此,咱们别无他法,只能跟着队伍流放,待到了目的地,咱们再伺机而动。”
“道理谁都懂……”秦三爷张嘴想说什么,但他最终长叹一声,转身大步离去,眼神中仍满是愤懑。
秦四爷随口接了句,“三哥,二哥为族人抱打不平,抒发内心的憋屈,你不应该反驳他,应当顺着他的话说。”
“我也想,只是你方才也瞧见了,”秦三爷有些烦躁,“二哥暴跳如雷,都魔怔了,我生怕他去找那些差役的麻烦,咱们也要跟着倒霉。”
秦四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三哥向来对二哥拍须溜马的,怎的突然转了性子反驳了他呢。”
“什么拍溜须马,你会不会说话。”秦三爷满脸不悦,“二哥是咱们的兄长,我敬重他,我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对不住三哥,是四弟失言了。”
秦四爷赔着笑脸道歉,脸上却闪过一丝苦涩。
在几兄弟当中,老太太最疼惜老二,因为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亲手带大的,其次是老三。
老太太生他时难产,觉得他克自己,便将他丢给奶娘养,不闻不问。
而老太太对他的态度,也决定了他在府里的地位。
几个兄长瞧不起他,亲朋戚友忽略他,他在府里的处境,只比老五好一点儿而已。
所以,他习惯了迎合与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