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旸表情古怪地问张尧佐道:“你把剩下的都叫来了?”
“那怎么会。”张尧佐摇摇头道:“只是按名次叫了十人,一间五名。”
赵旸不禁失笑,也不知张尧佐这纯粹是花钱泄愤,还是想在隔壁那间雅室的下属面前挽回些颜面,反正也不是他花钱。
不得不说那名管事是有眼力的,之前听张尧佐称呼赵旸为老弟,便猜到这位小郎君可能是这间雅室内身份最尊贵的宾客,非但将十名艺妓中出众的五人安排到这间雅室,还特地将最年轻貌美的一人安排到赵旸身后就坐,独侍于他。
其余四名女子,则分坐在赵旸这张桌的四个角落。
这五名女子一出场,屋内一干士子不知不觉间变得拘束了许多,除早已成婚的文同依旧是此前那副看似放荡不羁的作态,尽情欣赏美色,其余众人皆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
其中最惹眼的当数吕大防、沈辽及黄序三人,一个个手足无措,面色微红。
文同忍俊不禁,指着沈辽笑话吕大防与黄序:“叙达尚年幼,可以理解,怎得你二人亦如此不堪?”
吕大防与黄序面色涨红,引起旁人哄笑,那五名艺妓亦抿嘴暗乐,想来她们大概最是喜欢这种青涩的文人才子。
“还是我先来献丑吧,总不能干坐着,让张知府白使这些钱。”
最放得开的文同当即招呼侍宴的小厮取来纸笔,当场作诗一首:
春风拂面桃花开,燕子归来筑新巢。
轻舟泛起涟漪现,青石小径笑声闹。
闲来无事敲棋子,闷坐窗前看云飘。
云中仙女若隐现,浮名换酒不换桃。
沈遘抿着酒水好奇去看,一看之下险些笑喷出来:“与可兄,你这都是什么呀。”
钱公辅也好奇去张望,随即哭笑不得道,摇摇头道:“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柳三变若知与可兄这般借鉴他词句,写出这等歪诗,必然要找你拼命。”
钱公辅亦凑热闹揶揄道:“与可兄确实要小心,柳三变就在秘书省任著作郎呢。”
文同不以为意,摊摊手道:“他打死我,我也就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