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话说的是什么话?”
他径直在太师椅上坐下,长腿交叠,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叩着酸枝木扶手,“上个月寿宴不是刚见过?您当时还夸陈叔送的那尊翡翠观音品相好。”
“啪!”
镇纸重重拍在案上,惊得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瓷瓶微微晃动。傅老爷子撑着桌案起身,玄色唐装上的盘龙暗纹在晨光中泛起冷光:“混账东西!陈家昨天把城南开发案的合同撤回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傅明宴端起青瓷茶盏,碧绿茶汤里浮着两片舒展的君山银针:“您当年用婚约绑住陈家的时候,就该想到纸包不住火。”
他抿了口茶,舌尖泛起清苦,“三年前我就说过,我和陈安安……”
“轮不到你说不!”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案角,“当年你父亲要是听话娶了周家女儿,何至于……”
话音戛然而止,书房陷入死寂,只有鎏金自鸣钟的滴答声在空旷中回响。
之前与他一同登上热搜的陈安安,并不是简单的记者,在她的身后有着同样庞大的陈家。
陈家千金,是一个镶着金边的名号,如今电视台的工作,不过是她闲来无事的职业罢了,哪怕榕城顶点的傅明宴,也不能像以往一样,对她肆意出手。
傅明宴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所以您现在要拿我填当年的坑?”
他忽然轻笑出声,眼底却结着寒霜,“可惜啊爷爷,我身上流的可不只是傅家的血。”
“放肆!”
紫砂壶擦着耳畔砸在墙上,滚烫的茶汤溅上傅明宴的西装下摆。老爷子撑着书案的手在发抖,浑浊的眼珠却亮得骇人:“你以为这些年护着那丫头的事我不知道?宋晚稚……”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孙子瞬间绷直的脊背,“听说她最近在拍摄电视剧?”
茶盏在青砖地上炸开无数碎片。
傅明宴霍然起身,黑色衬衫下的肌肉绷成凌厉的线条。
他双手撑在书案上,与老爷子隔着翻倒的砚台对视,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鼻腔翻涌:“您敢碰她试试。”
“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