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么后果,我就是讨厌你,你必须给鸢姨娘道歉,父亲说过,鸢姨娘迟早是要当平妻的!”

    说完还嫌不够,他走上前去,掀翻离自己最近的白玉盘,桌上的菜倒了一地。

    那是芝华早清早就起来做的糖醋鲤鱼,就这样一口都未吃,浪费了。

    姜非晚眼底的猩火更加旺盛。

    满室死寂中,芝华突然发现小姐在笑。

    不是从前那种隐忍的苦笑,而是真正畅快的笑,眼角泪痣都染着锋芒。

    姜非晚伸手抚过顾晋衣襟上歪斜的蟠螭纹,指尖沾了点糖醋汁:“平妻?你且去问问你父亲,律例里哪条许来路不明之女与护国公嫡女平起平坐?”

    陆鸢身形晃了晃,精心描画的远山眉扭曲成怪异弧度。

    这是她最痛的伤疤——纵使顾疆再宠爱,她终究是来路不明,与顾疆是无媒苟合。连妾室文契都没有。

    人就是这么奇怪。

    从前从不在意的东西,只说要爱与自由。

    可真正到了处处被人口舌的时候,认知也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让她引以为傲的穿越女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多久的风光。

    毕竟这太遥远,太不可思议,没有人敢想象,在很远很远的未来,世界会变成那个样子。

    到底现在这个世界的人连地球是方的还是圆的都没搞清楚。

    “至于你。”姜非晚突然转向呆立的顾晋,“以为我不会罚你是么?今日,我偏要动用家法,亲自给你一点教训。来人,把戒尺取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你岂敢动我,我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是这个家未来的主人!奶奶不会纵容你的!”

    听见姜非晚说,真的要动用家法,顾晋还是慌了。

    不可思议满眼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