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耳尖微动,感觉到西南房的楼上有道灼灼的目光,似乎带着十分强的侵略之意。

    他猛地看上去,与那人狼一般的黑眸对视。

    阿瑾的脚步顿了顿。

    姜非晚并未来得及发现阿瑾的异样。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震响,震得耳膜生疼。

    她对母亲一无所知,而面前这座楼宇,却出自母亲之手。

    下意识的,她抬手按住腰间玄铁麒麟佩——八岁生辰时母亲亲手系在她腰间,彼时嫌这物件肃杀气太重,硬是塞进了妆匣最底层。此刻冰凉的纹路硌着指腹,倒像母亲当年欲言又止的目光。

    "小姐。"芝华死死攥着她的袖口,"方才阿瑾说扮得不像,万一。"

    她反手握住芝华手腕:"嘘,你现在应该叫我公子。"

    鎏金匾额突然映出霞光,姜非晚抬头望去,"舞榭台"三字仿佛镀了层金色。

    那迎客的女娘已经提前进去招呼了。

    她紧了紧手,微抬下巴,大步走进去。

    进了楼,女娘将她引去二楼雅座。

    上楼期间,她观察着这楼见的模样,却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

    刚坐下。

    台中央飘出的琴声忽然转急,像边塞骤起的马蹄声。

    姜非晚瞳孔微缩,这分明是军营里传唱的《破阵曲》,烟花之地也会唱这种曲子?

    她有些许诧异,借此也抬起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这里,没有预想中的浓厚的脂粉香,扑面而来的是松墨和竹柏的气息。

    十二盏琉璃宫灯悬在穹顶,照得满堂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