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一天了。

    游街后,我遇到了一位姑娘,那姑娘面色苍白羸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巷子口,焦急地左顾右盼。

    我看到了她,就像是看到了阿爷死后的我。

    她也看到了我,不知为何,她对我浅浅一笑,像是雨后的荷花,她的眼睛就是那最透亮的露珠,圆圆的,亮亮的。

    我呼吸微微一滞,不自觉就朝她走去,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那姑娘没有开口,就有一丫鬟装扮的女子朝她奔去,嘴里还喊着‘小姐’。

    她又一笑,唇边的梨涡让我眩晕,接着她转身离去了。

    只是她腰间的绣帕掉了,我捡起就去追她,想要将绣帕还给她,可我看见她上了挂有‘定国侯府’木牌的马车,我又停住了脚步。

    我入了翰林院,不知为何,我像是又回到了刚刚认夫子做义父的日子,所有人都‘远离’我,都言我是‘臭’的。

    我又想起那雨后清荷般的笑,我上值更加勤勉,苦熬数月,我写了一篇很好的策论,只是那策论最终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像是小时候当乞丐时被人抢了馒头,我很是气愤,只是结果还是如小时候一样,落得被人奚落被人揍得一身伤。

    只是这次的恨意却更多更浓,我想了几百种报复他们的法子,或是心底的欲望蓬勃,我走了最不耻的那一条路。

    她原来叫宴梨,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的梨。

    她也是皇后的妹妹,定国侯府的嫡次女。

    我们互引为知己了,这事也很快败落了。

    “她活不过二十岁。”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听过最悲伤的话了,也是我这一生最感卑劣无助彷徨的时刻了。

    我说,我会护着她。

    有了定国侯府的暗助,我升了官见到了皇上,只是我将准备了好久的民生策论呈给皇上时,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反而是几句吹嘘之言得到了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