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大门都没听到院子里的气急声,也没有摔打东西发脾气的动静,谢老太狐疑地砸了咂嘴:“真改性儿了?”
要是放在之前,家里甭管老少是谁,但凡说了一句不合心的话,谢锦珠势必是要大闹不止。
反正只要没闹出自己满意的结果,那就要搅得家里鸡犬不宁,谁都不得安生。
但最近谢锦珠的变化过于明显了。
二伯娘和谢五妮每日进出都要抽空刺她几句,就连谢老三都说她是胡闹不干正事儿。
但谢锦珠都权当是没听见,一点不恼。
虽然嘴里时不时蹦出的话有些呛人,却只埋头捣鼓自己的那一堆黑灰破烂。
这性子比起从前讨喜太多了。
只是……
谢老太阴着脸嘟囔:“改性儿了起什么用?”
“一个撑不起门楣的黄毛丫头,养着也是赔钱货,还不如早些打发嫁出去还能换些聘礼,谁稀罕啊……”
谢老太抱着一肚子的气去挖野菜。
谢锦珠的制墨过程也顺利推展到了下一步。
晒干的鹿胶被分出一部分装在大碗里,放进锅中大火蒸融。
蒸过的鹿胶倒进阴干的松烟里,谢锦珠袖子一挽就开始和胶。
和胶的过程类似于揉面,反复揉搓松烟直到成团凝结,表面还带有粗糙纹路的时候,就把事先称量好的朱砂倒进去。
最后的关键是鸡蛋清。
谢小七打水回来看到被敲进木盆里的鸡蛋清,脸比墨都黑。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