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古和董玄宰的这般做法,不正是此句的最好践行者吗?
“可惜,书院建成当日,你父便收到消息千里回乾奔丧,随即承袭大乾史官长一职,自那以后我们二人再未重逢。”
“当年他决心离开,回乾承担起史官职责时,老夫便苦苦相劝,因为老夫了解他的脾气禀性,而大乾已经显现乱象,他这刚正不阿的史官,极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奈何你爹他这个人,脾气执拗,且敢于担当,所以老夫终究没能留下他,这些年我们二人也有书信往来,多是诗词应和与生活琐事,比如你这名字就是老夫给取的……”
话听到这儿,陆川终于明白了。
原来眼前这位真是“自己人”!
从董玄宰的言行语气里面,他自然感受到了拳拳爱护之心。
这是老爹给他留下的体己长辈,也是他唯一可以信任之人。
“可是,昔年担忧终于成真。”
“你爹也惨死于小人手中,令人扼腕!”
董玄宰脸上闪过一抹怒容。
“老夫此次进京,就是想要为你爹仗义执言,严惩那真凶沈世奎。”
“另外,就是将你带去问津书院,远离这些是非争斗,也算全了老友的遗愿。”
陆川闻言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多谢先生好意。”
“但子安绝不能走,更不会随先生避难南楚。”
“陆氏乃大乾史官世家,秉笔直书记录史实,这便是我陆氏的职责所在,想来当年家父选择回到大乾,也是因此。”
“秉笔直书?”董玄宰都被气笑了,“有你这样胡乱瞎写的吗?”
“哎哎……先生此言差矣!”陆川一脸正色,“我这当然是秉笔直书,直接写出这些人的意图罢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