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寄春颤颤地将身旁的药盒推给盛罪,“可以自己吃吗?”

    她实在没力气给盛罪喂药了。

    盛罪看着苏寄春颤抖地推过来的药盒,屈辱感猛地袭来,笼罩着他,犹如被巨石压住心口。

    一直以来,盛罪都过得很好。

    可以说全世界的人都在迁就他。

    在青阳帝都,世家少爷们因为他的身份,不管真心或假意,都会顺着盛罪;来到太乙学院,也有各路好友,还有牧孟白无论如何都顺着他。

    父亲和母亲更是最宠着他的人,就算是顾乾和虞岁也都因为各种原因,对他忍耐度很高。

    快死了有父亲给的名家赐福,试炼失败有教习护着,就连身受重伤,也有同样比他伤得更重的人日夜呵护。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脾气,所有人都得受着。

    明明过得比任何人都好,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如此狼狈不堪。

    此刻苏寄春一个虚弱无力的动作,却让盛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从巨大的屈辱感中缓过来后,却只剩下茫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盛罪沉默地盯着苏寄春,没有动作。

    苏寄春却再也撑不住,眼皮一合,昏死过去。她烧得浑身发烫,呼吸微弱,似乎再过几个瞬息,这具身躯就会彻底失去生命力,在天亮时分变得僵硬。

    盛罪看得出来苏寄春要死了。

    等苏寄春死了,他就退出这次夜行试炼,这样就不会有人知晓他和苏寄春的交易。

    狭窄的洞穴里寂静无声,不知多久过去,惊雷声响起,雷光炸响,短暂的照亮了漆黑的洞穴。

    男人缓缓起身,将药盒里续命的药喂给了苏寄春。

    苏寄春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醒来还是在狭窄的洞穴中,却不见盛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