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也没有动桌上的食物,而是看向孙衡,神色冷静道:“您老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吧,免得等会我师尊忍不住直接冲进来,您可就什么也问不了了。"

    孙衡双手背负,站在光照中,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不着急,也没有敌意。

    他打量着眼前从容冷淡的青年,缓缓开口道:“在你九岁那年,你父亲带你来过水舟。”

    梅良玉没想到孙衡会直接说出和父亲有关的事,目光顿住,甚至还有几分狐疑。

    师尊还在外边,他只是不进来,又不是死了。

    在孙衡继续说下去前,梅良玉打断道:“等等,您现在是打算直接告诉我的身世?”

    孙衡:“也不是不行。”

    “我师尊还在外边等着。”梅良玉微眯着眼,“您敢这么做,意思是等我出去后,师尊就会再次封印我的记忆?”

    孙衡不免笑道:“也许你比常老想的还要了解他。”

    梅良玉干脆道:“如果代价是师尊再次抹掉我的记忆,我可以选择不听你的。”

    他现在还没法阻止师尊封印自己的记忆,而且按照师尊的性子,很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让他记忆归零。@到时候他又会重新体验一次什么都不知道的空白感,一个人站在太乙的海边茫然无措。

    更何况梅良玉现在有了死也不想忘掉的记忆。

    心心念念的人才刚刚说喜欢他,又怎么敢忘记。

    梅良玉想知道从前的一切,却不愿意拿现在的记忆去交换。

    “也许你可以听完后再作决定。”

    孙衡凝视着他,记忆中在燕国的小男孩,比起另外两个孩子要安静些,好似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人群笑闹时,他安静地在角落里把玩机关球,或是悄悄离场。

    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过分优秀的姐姐和兄长身上,却将燕国长公主家的第三个孩子忽略。

    那时候孙衡也没有发现梅良玉有什么特别的,可他的父亲却经常将小儿子带在身边与太乙机关家走动。

    “我们先来谈谈你父亲对异火的态度。”孙衡说着,抬眼朝四周的冰石墙壁看去,“千年前,机关家因为燕国攻打其他五国一事受到牵连,许多机关术士都遭到五国的围剿和驱逐,世人只知有四家退入太乙,其实是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