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这会还没苏醒。
她这一觉睡得沉,只因破除逆星环流界消耗太大,身体需要长时间的修复。
屋中点着安魂静神的熏香,香味不算浓,入鼻清冽,一口便除体内浊气。
红绫漂浮在床边,偶尔会有一端垂落昏睡在床榻上的少女额头,轻轻点触一瞬,像是在安抚。
少女光洁的额头蒙上一层密汗,漂浮在床边的红绫散发着寒气,白烟袅袅,整间屋子都像是到了隆冬。
直到少女面上的汗意散去。
虞岁睁开眼时,已经是翌日晌午,花窗半敞,得以窥见远处翠林山景与碎金天光。乌怀薇侧坐在桌案边,正懒洋洋地回着传音:“你找酒找到我月山来了?”
“你这结界防常老就算了,怎么把我也防外边了?”邹纤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我上次来得多及时啊,要不然你可就真死他老人家手里了。"
“在太乙他怎么杀我?”乌怀薇冷笑一声,语气森森,“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若是喝不到酒会不会死。”
邹纤:“那我肯定会死。”
乌怀薇挂断传音前,优雅答道:“那就去死。”
站在月山山脚下的邹纤,望着被挂断的传音无言,另一只手又下意识地挠着脖子,在古铜皮肤上挠出了几道血痕。
这女人真是半点同门情谊不讲,随时随地翻脸不当人。
邹纤挠着脖子,余光瞥见后方走进的青年。
阴阳家弟子蒲恒见到邹纤时面露惊讶,垂首道:“邹院长,您在这"
“正好。”邹纤打断他,指着月山的结界说,“开门。”
乌怀薇将听风尺扔桌上,回头看已经坐起身来的虞岁。
“可有哪里不舒服?”乌怀薇眯着眼打量虞岁。
虞岁听话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脸颊,又搓了搓脸,看看自己的五指,最后认真道:“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