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伤太快或者太小,她自己都没察觉。

    虞岁伸手摸了摸,手指搭在额头时,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在山谷雨夜中,梅良玉浑身湿冷,气势沉沉地朝自己走来,然后屈指轻点她额头的一幕。

    似乎是因为淋了雨,又浑身都湿透了,修长手指都带着湿意,冷冰冰地点在她额头,回想起当时一瞬间的凉意,虞岁不由静下心来。

    梅良玉说的那些话也许不是假的,但也是能预料到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可怜弱小的女人的怜爱之意,师兄对师妹的同门情谊,无论哪一种,或者都有,但对虞岁来说都不够。

    不涉及她安危的情况下,虞岁还能和梅良玉保持师兄师妹友爱互助的关系,但有的事情,师兄就不该知道。

    屋中光线晦暗,没有点灯,全靠放在桌案上的发光玉石照明。

    虞岁就坐在这打量镜中的自己。

    有一瞬间,镜中的人轻撩眼皮,灵动的眉眼间附有蛊惑之意,似笑非笑地朝镜外的人看去。

    虞岁别过眼去,当做没看见。

    屋门前站了一道黑影,李金霜在外边敲门,神色有几分犹豫,却还是问道:“药膏你要吗?”

    虞岁抬头看去,脆声道:“要,你进来吧。”

    李金霜这才推门进去,屋里黑漆漆的,她愣了下才顺着微弱的玉石光芒看去,见到坐在案边的虞岁。

    “我刚沐浴完出来,没看见你之前问的。”虞岁手中拿着听风尺,朝李金霜微微笑着。

    李金霜问她:“点灯么?”

    虞岁:“嗯。”

    李金霜便给她将屋中点上灯火照亮,回头看见虞岁仍旧坐在那,幽蓝色的长裙曳地,领口蓝白相间绣着金纹,金色线条在光亮中若隐若现。

    她穿得随意,白色里衣轻薄,外罩纱衣,领口微敞露出漂亮的锁骨,灯光一亮,便能更清楚地看见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与锁骨连接处的几道伤痕。

    李金霜走过去,将手中药膏盒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