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仁笑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被法家问罪的可不是我吧?”

    薛嘉月说:“我看你是怎么放蝎子的。”

    卫仁翻过身去,朝薛嘉月笑得暧昧:“想知道?入我农家就知道了呗。”

    薛嘉月:“呸!你那石蝎子恶心死了,我这辈子就算死也不会进你们农家去学这种东西!”

    卫仁被骂一顿,伸手摸了摸脸,笑弯了腰。

    *

    比起卫仁和薛嘉月吵吵闹闹,更多的人还是在关注今日问罪场的主角。

    在卫仁对面坐着的青年神色不善,眉峰不知为何始终微微拢起,狭长的凤目凌厉,看人时总是不自觉地带着审视的傲慢。

    盛暃不怎么看好今日的三家裁决。

    挨他坐着的牧孟白低头在玩听风尺,手指飞快地按着填字格,抬头扫视时瞧见远处的人后咦了声,示意盛暃看过去:“钟离山这大古板怎么也来看热闹了?”

    盛暃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在他们斜对面,第三层看台边,腰间佩剑的玄衣青年站姿端庄,腰背挺直,像是一杆标尺。

    他一个人站在那,神色沉静,默不作声地扫视着下方人群。

    盛暃收回视线,没管钟离山为什么会翘课来看热闹。

    他只关心今天顾乾能不能被赶出太乙学院。

    “他常跟梅良玉一起玩,是不是来看梅良玉的。”牧孟白又道,“今天顾乾能不能被判罪,我看重点还得在鬼道那边。”

    盛暃扭头看过去:“你卜算得怎么样?”

    “一般般吧。”牧孟白深沉脸道,“反正这次的裁决不会很顺利。”

    盛暃拧着眉说:“这不叫一般,这叫毫无用处,你分明是方技家的弟子,怎么占卜一术却像个外行。”

    牧孟白抹了把脸,皮笑肉不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自愿进的方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