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见自己偷袭得手,又见她嗔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心下得意,笑嘻嘻道:“他家送来的钱,为何不收?放着又不咬你手,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呢。”说着捻了方才那枚金币,一边在手上抛丢着玩,一边去了。

      许适容知他素来便有些不着调,此时这样安排,虽则荒唐,总比那徐大虎死在县衙牢房里的好,明面上也不致得罪了那徐进嵘。只转身看见那一堆的金币,无奈又叹了口气。

      却说天黑下来,那心焦如焚的卢氏早带了家奴一道过来,用个躺椅悄悄将自家丈夫抬出了县衙大牢,被个衙役领着从县衙后面的小巷子里过,说是大人吩咐了,不能叫人瞧见。

      卢氏见自家丈夫几日不见,便似换了个人,全身竟是没一处好地,扶着那躺椅上的徐大虎,一边抹泪,一边在心中把杨知县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个遍。徐大虎本是快断气的人了,见着自己有救了,一下竟似又回了魂,那气儿又通畅了些,连呻吟声都响了起来。谁知走到巷子中间,前面抬躺椅的那家奴突地哎哟了一声跌个狗啃泥,徐大虎自然也是从那躺椅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到了地上,原本回来的七窍刹时又被摔跑了三四个,连呻吟声都没了,卢氏连声大骂。www.book56.com

      前面那衙役听见动静,回了头故作惊讶道:“哪个如此缺德,巷子路面上竟是堆了竹竿,黑灯瞎火的也不怕人跌跤!叫杨大人查了出来,没他好果子吃!”

      卢氏心中把杨家的祖宗又问候了一遍,只面上也不敢多说,只把气撒在那跌跤的家奴身上,一顿臭骂,这才七手八脚地把那徐大虎又搬回了躺椅。遮遮掩掩好容易到了家中,请了郎中上了伤药,刚有些见好,哪知半夜里却是突得腹泻不止。可怜这徐大虎,本就只剩半条命了,哪里还经得住这般狂泄,熬到天明,那汤药还没灌进嘴里,便是两眼一翻,一动不动了。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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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