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些烦闷,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耳边似是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阵阵鸟鸣之声,此刻应是春日里的午后吧?

      “就到园子里随便坐下吧。关在里面有些气闷。”

      许适容朝她笑了下。

      小雀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扶住了她朝外而去。方才她还听见这院子里的其他几个丫头围在一起嘀咕着,说是夫人头被马踢了下,如今竟连人都仿似换了个,一下竟是安静了不少。

      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当然口里是不敢露出半分的,怕又惹恼了被胡乱卖了出去。

      “夫人,就坐这里的石凳可好?我给铺个帕子。”许适容感觉着走过了一段铺了青砖或者石子的路后,听见小雀小心地在问自己。

      她点了下头,很快就被小雀扶着坐在了上面。

      自眼睛看不见后,她的听觉和鼻子倒是比从前为灵敏些。此刻春日午后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暖气充盈了晴空。她闻到了随风送来的阵阵花香,耳边似连蝴蝶扑翅的声音都能听到。

      多久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她的鼻子早已习惯了福尔马林和腐肉混合起来的那种味道之后?

      小雀见她面上神情似是有些怔忪,所幸并无不快,便小心道:“夫人,我给你拿个帷笠?怕晒了。”读书吧

      许适容失笑,摇头道:“这样的暖日晒着正好,带什么帷笠?你自己去吧,我想独个在这坐会。”

      小雀哦了一声,这才一路回头,一路慢慢而去。只也不敢真离去了,只远远地等着,以便听到她叫唤便可立刻过来。

      许适容听见小雀远去的脚步声,长长地呼吸了一口带了暖香的空气,似是要把肺里的浊气都给排尽。这才仰起了脸,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承着阳光。

      她突地听到声稚嫩的吃吃笑声。侧耳听去,随风隐隐传来了阵似是窃窃私语之声。

      “姐姐,嫂子在那里做甚?”这是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声,听起来应该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有些害怕。

      “小软包……她自然是在看天了,没瞧见上面有风筝在飞?”另一个清亮些的嗓音响了起来。

      那男孩似是有些不服,低声辩解道:“嫂子不是看不见了吗?又怎么瞧天上的风筝?”

      姐姐似是一怔,随即扬起了声音很是干脆地道:“我说她看风筝就是看风筝。我是姐姐,你要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