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龙港生摘下眼镜，用衣角抹了抹，重又戴上，嘴里喃喃道，“7185一股了，天哪！天哪！！天哪！！！7904了，oh,my,god！”
边上的朱旺发双手握拳，目光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脸部肌肉紧绷，大喊着：“涨！涨！涨！”
我了个去，看泰森大战霍利菲尔德也没这么紧张得死去活来啊，要是入了洞房，这两人莫不是要紧张地口吐白沫，浑身痉挛，手指呈鸡爪状？王启明见这两人的表现，便知“豫园”股票进入了飙升阶段。
他不清楚前世“豫园”股票上涨的每个细节，只知这支股票将在星期五达到最高价——10009元。但看现在的情形，股票似乎已经提前开始发飙，有下午就达到最高股价的趋势。
电脑屏幕前，龙港生和朱旺发两人正被持续高涨的股价撩拨得火急火燎，而在一边的王启明却焦急万分，坐立难安。
“万一是我的记忆有误怎么办？股价是在今天就达到了最高价。”王启明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又或者说最高价不是10009元，而是更高或者更低。”
王启明思量着，眼神不由得往角落里看去。一片喧嚣的大户室中，唯有那老头岿然不动，闭目养神，似乎他所购买的“豫园”每次上涨能给他带来几千万的收益都纯粹就是数字而已。
见此情形，王启明淡定了许多。
“等股价到9000多的时候随时报告给我，到了10000的时候马上全部抛出。”王启明伏在龙港生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哦，好嘞！”龙港生稍稍抬起眼皮子瞅了王启明一眼，重又看回电脑屏幕，嘴里嚷着“涨涨涨！”
王启明摇了摇头，在股市里有的只有疯子，眼前就有这么好几位，除了自己还有角落里的老头。
那老头俨然是这出好戏的执行导演，背后有总导演和制片人，而自己就是已经看过这出戏的BUG演员，龙港生等股民只不过是小演员或者单纯如朱旺发之流的打酱油群众演员而已。
王启明坐在沙发上，从缝隙里观察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龙港生一边喊着涨一边报告着股票的价格。
当股票涨到8500的时候，老头依然不动声色。
当股票涨到8700的时候，老头依然声色不动。
当股票涨到9000的时候，老头睁开了眼睛，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屏幕。
当股票涨到9500的时候，老头拿起砖头块般的大哥大蹲在桌底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起身之后依然坐在沙发上，只是眼神专注了许多。
当股票涨到9700的时候，老头的眼神往柜台那里瞅了瞅，又看了看王启明，王启明赶紧挪开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