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抄了杨进士的诗,怕是日后要多番受辱呐……唉……”林正明连声叹气。

    “老爷,二郎,此事或许还有所转机。”林大管家捋了两下胡须,轻声道:“此诗乃是杨万里未发迹时所作,此番……便可……”

    林韬听后有些迟疑,忙问道:“林伯,这能行吗?”

    林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说的。你日后便会明白……”林正明脸上泛出笑容,唤大牛备车,连夜出城去了。

    ……

    林府书房内。

    “大郎,今日身体可好些了?”林正明的声音低沉,显得有些疲惫。

    “好多了,多谢舅父关心。”宋文丰的话音未落,就见表弟林韬迈进房中。

    “爹爹好,哥哥好。”

    “嗯,今日你二人同去诗会,切勿再喝醉了。特别是大郎你,前些日子喝醉了,竟然用杨进士赠与你的诗与旁人作赌。切记!勿再有下次!”林正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是让宋文丰不知所措。

    “杨万里赠的诗是极好,我哥才借来用用的。对吧,哥哥?”林韬一脸深意的看向宋文丰。

    这是个什么情况,才没过两天抄诗就变成借诗了。宋文丰来不急多想,点头答道:“是。谨遵舅父教诲。”

    “嗯,大郎你先去用餐吧,吾与你弟弟商议片刻,随后就来。”林正明的嗓音有些沙哑,也难为他一夜行百里路,替自己外甥操碎了心。

    宋文丰听完深深地作了一揖,退出书房轻轻地把门关上,尚没走上几步,就被身后的林韬喊住。

    “哥哥,喏。这是杨万里托爹爹给你的信。”林韬十分自然地将信递给宋文丰,拉着他就往餐厅径直而去。

    一餐又无话,只是吃完后再次被林韬提醒作诗两首。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忐忑万分地拆开书信,只见上书:秀自小孤苦,唯有父伴,身弱体虚,少人痛惜,茕茕自立。尝以为终此残生,皆似孤帆之泛海,鸿雁之单行。然苍穹造物,不绝稀种,造化弄人,偏在愚人。首考落第,幸遇恩师,从此生命渐脱贫疾,后赴崇阳学……秀今科有成,望弟发奋自立,赠诗一首。

    中秋旧节年年谙,今夜孤身向水边。红光映染漫江透,两岸灯火红遍天。江岸野火三日绝,千里喧嚣话管弦。可怜今秋空无月,一晌冷清共独眠。泪眼对天长叹夜,何处更声念留连。旧时凄凉愁文章,今朝凭栏忍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