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杀进三房的院里,带了一帮沈砚舟屋里的仆从,给三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给我搜!”柳含烟扫视一圈,多年来执掌多家铺子的威风不是盖的。

    三房一家人团缩一块,直叫嚷着:“反了天了!”

    钱姨娘翡翠禁步撞得朱漆柱簌簌落漆:“好个柳氏破落户,裹着粗麻布进府的腌臜货,也配摆三房主母的谱?“

    她抬脚碾过青砖上融化的冰水,绣鞋尖缀的东珠正抵着对方裙角,“怕是连祠堂门槛朝哪开都记岔了!“

    她喉咙里滚出的冷笑比檐下冰凌还尖三分。

    柳含烟杏眸一沉,直接朝着钱桃来了一棒槌,按照她多年打那些流氓地痞来家里要债的经验,她完全可以做到,棒槌下去皮红肉痛,却不青紫。

    钱姨娘一边挨打一边躲,柳含烟追着她棒,钱姨娘还没放下她的嘴碎:“这般撒野的做派,果是克死亲娘气疯老父的夜叉星......“

    她捂着屁股,躲在朱漆立柱后,恶狠狠继续道:“也配学正头夫人执家法?“

    檐下冰锥突然断裂,恰似她最后半句毒咒碎在棍风里。

    柳含烟出了一身薄汗,撸起袖子,停在看戏的沈砚舟面前。

    而此时,奴仆在三房库房正搬出来两个红漆紫檀箱子来。

    打开一看,正是那些个失窃的金瓜子,捻起一个一看,上面还篆着“沈砚舟聘”小字。

    柳含烟杏眸圆睁,拿着棒槌指着他们道:“如今还有什么可说,家里出了个偷盗的贼人。”

    三房的娘子突然双膝一软,屁股一跌,双手一摊:“我拿点自家东西怎么了,这砚舟的东西,不就是我沈府的东西。吃穿用度都是我们这些开铺子做营生的贴补的,怎么就不能拿了。”

    沈砚舟凤眸一凛,冷笑道:“满口胡沁!这些都是自己的私产,根本就不是沈府你们哪个姑子姨娘贴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还在这里含粪喷人。”

    钱姨娘接上话茬道:“你那两个小铺子,能挣这么多,鬼扯不是,还不是沈官人,沈老妇人贴你的。”

    三房在那点头应和道:“就是就是,就沈老夫人拨给你的那两个铺子就是个空壳,谁不知道。”

    沈砚舟还欲自辩,沈老夫人就已经被这闹开府的动静引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