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天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若是被衙役看到他看到他们挨训了,回头就会捉弄他,拿他寻开心。
“北边的吉山县的山匪带着流民造反了,把县老爷都给砍了,自立为王。现在带着越聚越多的人要攻打府城,老爷一夜没睡,你们还吊儿郎当的,反贼要是来这里,你们能干啥,开门迎接吗……”
江长天退出了衙门。
今日衙门很乱,不会有人留意他。
他只是备药司一个小管事,说是管事,权力极小。
其实以他的能耐,他也曾讨得县太爷的欢心,对他高看一眼,可是在知道他是个不孝不悌之人之后,县太爷对他充满厌恶。
碰到他都觉得倒霉,避之不及。
他的人生像是被装到了一个矮矮木桶里,木桶上有个盖子,让他不能向上一步。
无论他多长袖善舞,多能言善辩,都在桶里挣扎。
他只配和低贱之人说话。
他在市井里晃悠。
白日街上人还是很多,毕竟还是要讨生活。
备药司就是准备药材的。
除了各村硬性摊派的药,衙门里也会有预算,去购买草药。
小管事就有这个权力,一个小小的采购权。
因为草药多而零碎,并不是什么大生意,上头的人也看不上,而且这事权轻责重,上一任管事就因为丢了药被杖死。
江长天来到城边一家小客栈。
“江先生来了。”有个小子看到他,飞奔着喊,有点激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