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没有跟贵人走。

    他也不知道好不好,留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前程,像他一样。

    可是那日,枫儿吓到他了。

    他不敢想,枫儿若是那日走了,他和霞妹怎么活下去。

    为父也就懂了自私。

    他舍不得孩儿奔前程,他担心他走了,就不回来了。

    他担心他若是……若是在外面,没有爹娘收拾尸骨,孩儿会冷。

    江长天不敢叹息,只是睁着眼。

    他眼角还是慢慢的湿润了。

    他在这小村子里,唯一能真正说的来话的就是三儿。

    他是他的友。

    他说他叫严介曦。

    介曦他毁了身子,阴阳不平衡,外头听说又乱起来了,此去京城路远,他或许没到京城之前就死在路上了。

    那是他所愿。

    他已经做了,他需要的不是劝说,只是义无反顾的前进。

    他需要的也不是安慰,认干孩儿不是后路,是因为他知道那是绝路。

    这乱世,穷人的路都是独木桥连着独木桥……

    感觉有个婴孩往自己怀里钻。

    江长天擦了眼角,把婴孩往怀里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