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道:“父亲年迈,我们这些不肖子孙都无法照应,父亲说沈小姐是仗义之人,这一路若是没小姐庇护,他许是没命走到此处。”

    唐夫人说着有些激动,脸上带着几分愠怒:“没有想到,我两个哥哥居然这么不堪托付,竟然等着让父亲去死。”

    她说完眼圈红了红,想必若不是她这个外人在场,唐夫人还要哭上一哭。

    沈君月不懂怎么安慰,只静静听着。

    唐夫人半晌克制了下情绪又道:“子行虽然宅心仁厚,但实在是怯懦惯了,子娇又年幼,我便只能将父亲冒昧的托付给沈小姐了。”

    说罢,唐夫人从斗篷下取出一叠银票。

    “这些钱,还希望沈小姐收下,待日后能多照顾他们三人一些。”

    唐夫人将银票递到沈君月面前。

    沈君月敛眉看了一眼,最上面一张是一百两,这一叠下来怎么也有万两,沈君月没动。

    “是不是不够?”唐夫人有些局促。

    夫君从不贪墨,这些银钱也不是她一个后院妇人能凑齐的。

    大概卖了一半陪嫁,又跟夫君婆母知会许久,才凑出这么多钱的。若是不够,或者沈君月不愿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君月道:“流放之路山高水长,荒地偏多,这些银票再多也没地方花,即便到了蛮荒之地,想必这燕宁的票号也开不到那边吧?”

    沈君月一席话,让唐夫人彻底愣住。

    她搜集银两的时候,只考虑银票便于携带了,那些事情全然没有想到。

    她踌蹴之时,沈君月悄悄从空间拿出,沈君如打算栽赃她的那一袋子金银细软。

    “这些东西是我那个堂妹为诬陷我,在庄子上偷的,夫人瞧瞧这里面可有想要留下的,若没有银票你拿回去,有了这些东西我定然保他们祖孙三个无虞。”

    唐夫人听到她的话,眸色亮了亮,忙道:“不用看,姑娘只要答应我,这些钱便都拿走也好。”若这些银子能买她对父亲的愧疚,也算值得了。

    唐夫人直接将银票塞进袋子,通通递给沈君月。